咫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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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

“三千五百七十二两六钱”

“一万三千五百三十三两七钱”

“今年的酒楼……”

女子清脆的声音念着一笔笔账目,一手拨着算盘噼啪作响,一手用狼毫笔在账簿上记着。

“着实累人!”女子泄了一口气,满脸疲惫的用手捶着后颈处,扭着脖子让其松快一会儿,嘴唇有些干裂喉咙更是觉得冒烟。案台上一本本摞起的账簿堆的像个小山丘,算盘的上的串珠光滑无比。这魔教名下七间绸缎庄,十座酒楼,六家赌场,四间茶馆,良田千亩等。更有这些年四处搜罗的古玩珍奇无数,兵器库锻造譬如九节鞭、满月弓等数以千计,光是药库中清点几百种譬如断肠烟、招魂引、生生造化丸等。年关将至怕是要忙上许久。

‘吱呀’一声门轻推开来,一男子端着杯清茶而入。深紫裘袍,银冠束发,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却佩戴着女子所用的和田玉镯。“歇会吧,年关将至这账一时半会儿也算不完。”女子接过清茶一饮而尽,清甜的茶水入喉才解了那干渴。“今年的收成甚好,酒楼绣庄的生意也是不错。不抓紧些怕是过了新年也未能算完,那样新账又来不及了。” 女子缓缓站起身来,伸着双臂活动着筋骨。

他将女子揽入怀中,轻按着她的右手与颈脖。“每逢年关你最是辛苦,早些年我便说请几个账房先生来,你就是不放心,拿些无关紧要给他们算也无妨。”

“不可,笔笔数目都不小。库房兵器库那些更是要紧的东西。”

他在她耳边呵气轻声道:“好。都听你的。” “不过……”他拖着长长的尾音不继续说下去,勾起她的好奇心。

“不过什么?”

 他轻咬着她的耳垂,印出浅浅齿痕。深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起: “钰儿现如今六岁也喜欢玩闹,一个孩子总是孤单了些……”他的手在她的腰间游走,松解着衣裙上的腰带。“况且我们许久未……”这话明里暗里她最清楚不过,纵使夫妻八年如胶似漆,也叫她羞红了耳根。

   外衣腰带随之滑落,揽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些。轻咬着她光滑细腻的颈与锁骨之间,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,轻点着朱唇……

“禀告教主,小少主拿着火把烧山了。属下实在拦不住。”门外属下不合时宜的禀报俨然扫兴,温香软玉在怀又何顾小事?

“随她去!” 门外领命。

唇舌缠绵,骨节分明的手一路而上……

“禀告教主,小少主烧了大殿。”

“灭火!传我命令,黑武士用渔网围捕少主,等会我亲自收拾她!” 二次打扰,话语间透露着怒气。门外又领命。

黑小虎深吸平了平怒气,拂了一旁的账本轻抱起让她坐在案台上。继续吻着她,正欲解开里衣翻云覆雨一番。不料,门外又来人禀告。

“教主,小少主要烧到这兰筑来了!”

“……”二人相继无语,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是无奈摇头。理了理衣衫,轻推黑小虎道“快去看看吧。”

“这个臭丫头!”黑小虎抄起案台上的算盘,气冲冲的疾步出门。这父女二人日常她已是司空见惯,默默转身走向案台 “新算盘一钱银子……” 

 

————

“少主,别再烧了!前面可就是兰筑了,教主和教主夫人还在里头呢。” 一群黑武士拼命喊着,迅速追赶着一红衣女孩。这位少主年纪虽小但轻功极佳,小小的双手举着两个大火把四处逃窜,像个滑溜溜的泥鳅一般躲过层层追捕。眼见就要到兰筑,十来个黑武士分头行动,前堵后截,将她团团围住。

为首一黑武士作揖鞠躬:“少主,我等奉教主之命抓捕,得罪了。” 十几名黑武士拿着渔网,几名左右围捕,几名跃起张开大网从天而降。她眼珠子骨碌一转,借着身形娇小钻着空隙躲过。一计上心头,身形纵横于黑武士下盘,抽出腰间锋利的匕首将几名黑武士腰带割断,眼见裤子滑落露出这红红绿绿的亵裤,翻转火把将几名黑武士的屁股烧了。腾空一个跟斗,将几名提着裤子的黑武士头发烧了。这下场面乱了起来,有用脚踩着人屁股帮忙灭火的,一个提着裤子头上顶着火追着另一个硬说他穿错了亵裤的,也有屁股着火的找着水,还有用尿浇灭头上着火的…… 

精通奇门遁甲的黑武士被如此戏弄,简直教人哭笑不得。红衣女孩眼笑眉飞,稚嫩的笑声中满是得意。

       “嗖——嗖——嗖——”身后凌厉的几声袭来教人反应不及,击中红衣女孩的屈膝处,一招就让她吃痛跪倒在地。手中的两个火把也被熄灭冒着丝丝烟气,紧接着是三颗光滑的串珠落地。

是谁如此扫兴!她鼓着腮帮子踉跄爬起身来“谁这么大胆敢暗算本少主!”回头还未看清暗算她的人是谁,迎面便是十几颗串珠连续击打着脑袋。小脑袋瓜儿子上肿了七八个大包,用手轻轻摸下都肿痛着。小小的胸脯快速起伏着,更是鼓着两个腮帮子,誓要给点颜色瞧瞧。待看清了来人,莫说是给点颜色,就是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。她那父王抄着算盘正恶狠狠的盯着她,口中大骂着臭丫头……顿时她屏住了气,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,腮帮子鼓的更大了些,活像个金鱼。父王现下竟然在兰筑!不妙!大事不妙啊!好女不吃眼前亏,三十六计走为上计!也不顾膝间痛意脚底抹了油一般,拔腿跑的飞快。

     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林中纵跃,惊起了一群鸟儿。发现她的身影黑小虎一个跃身,抬手就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。

“哎哟,哎哟。父王啊……女儿知道错了,父王快些松手吧,我这脑袋瓜儿上还肿着七八个大包呢,母后见了定是要心疼的呀!不看僧面看佛面,母后若是在场定是不依的啊!”她抱着黑小虎的大腿眼泪汪汪,奶声奶气的哭诉。

    他这个女儿是个闯祸精,三天两头总要搞出些事情来,承了母亲十成十的美貌,可那温柔贤淑、恬静美好未能学到半分。唉,真是……黑小虎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:“小小年纪不学好,今日放火烧家,前几日捣坏了兵器库的机关,上月偷跑出教到外头去赌钱…………”听着头顶上细数桩桩件件,她惊觉不妙:这些父王都知道了?趁着父王训话,被揪着的辫子也松脱了些。一个兔子蹬鹰,一口狠狠咬着黑小虎的手上虎口之间。立马吃痛脱手了辫子,再低头看时,刚刚还在他大腿间哭诉的女儿,转眼间没了踪影。顿时间怒气填胸,他就不该先教她轻功!脚下生风一般追赶着。她借着树枝上下窜着掩着身形一路逃窜,二人到了后山脚处。 

    后山脚处一片宽阔的空地,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,这地方黑小虎从未踏足。黑虎崖还有这种地方?他不经疑虑,抬眼忽见层层迷雾吞没了道路,愈发浓重的白雾透着些许诡异,紧皱眉头心中警钟鸣响:有诈!

 蓦然,一道绳索甩出,绑住了双脚将黑小虎拖进了迷雾之中。黑小虎任由被绳索拖着紧盯着四周,空气中难闻的气味也越来越浓重:敢在这埋伏?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。兀自想着,双脚上的绳索被松开便再没了动静,四周雾障重重他被拖到何处也不知。不对,当今武林何人敢上魔教造次?这迷雾细细看来是烟雾弹所造,还有这难闻的气味……

忽然,前方传来些奇怪的声音,似是向他逼近。迷雾中一道鞭子向他抽打而来,一个微微侧身便轻松躲过。忽而转变攻势直击他脚下,黑小虎翻身腾空向着鞭子挥舞的方向探去。对方似是发现了什么,停止了挥鞭潜逃了。 待黑小虎落地时却没有稳稳落在硬冷的土地上,脚下却是绵软的触感,可围绕的白雾教他看不真切。黑小虎半坐下来细细查看,通体浑圆触手温软,粉白雪莹肌肤吹弹可破。身下此物似是有了动静,扭头看着他发出哼哼两声。何物也? 其名为猪。 他的脸瞬间黑沉了下来,堂堂一教之主骑坐在猪背上?身上也沾惹着猪臭味,这要是传出去……

突然前方上百头猪朝他奔涌而来,一路伸着头、仰着脖子发出哼哼哼呼噜呼哼噜噜的声音。 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,运起三层内力使出天魔乱舞神功,只手直击地面。上百头猪被震起在半空中惨叫,层层白雾也尽数散去,只见那罪魁祸首拿着鞭子一脸惊恐的在树上挂悬着。上百头猪受了惊吓四处慌乱逃窜,黑小虎跃起躲避猪群指间一弹,那树上的红衣女童被打落在地,翻身空中一个跃进。转眼间落在她身旁,一手揪着她的辫子不放。“臭丫头,你竟敢戏弄孤!为父今日就好好教教你!”   

  将她绑在一体型硕大的粉母猪背上,一拍猪腚,母猪受了惊吓一个劲的向前冲,一头栽进了鹅舍里。

 一人一猪俨然是这鹅舍的不速之客,顿时舍中大鹅连下蛋都顾不得了,喔——伊—— 喔——伊—— 喔——伊——一群肥硕的大鹅仰着纤长的颈子凶恶的叫唤着,齐齐扑棱着大翅膀冲出老窝轰撵着他们。母猪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,害得他是头晕眼花。

风水轮流转,黑小虎横靠在悬梁上撑着头静静看戏。 

群鹅围攻,鹅毛翻飞。她身下的老母猪突然倒地不起了,大喘着气哼哼的直叫唤。这母猪怎么了?一众大白鹅也扑棱翅膀围看着。

 “哎呀!小少主快快起身”门外一佝偻着背的老妪拿着钢叉走进舍中“这老母猪要生了。”  

猪要生了?? 猪背上的,悬梁上的皆是一愣。 老妪赶着鹅群,解了猪身上的绳索,老妪蹲着轻拍着猪肚子。

舍中三人加一群鹅,看着老母猪生产完了……


 这边兰筑内她拾起了账簿,理算着账目。 大门打开,入目是父女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,头上插着鹅毛浑身猪臭味。  “这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  黑小虎一言不发,脸色难看。 钰儿倒是一副笑脸,甜甜喊着“母后” “母后,父王带我去看母猪生猪崽子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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